【城翊‖ABO】雷山小过（22）
*逐渐没用的ABO设定，大家当看个乐呵吧orz
*有原创人物，包括社会规则在内的各种私设预警
*办案流程全是瞎掰，不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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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城接到信息的时候并没有多想，只当是沈翊要随便走走散散心顺便拿钥匙，回复之后就把手机放在了询问室外面，走进去和审讯室里的女人面对面。
女人的身材可以说得上一声标志，一头栗色的长发用一根雕刻成鹿角样的木簪子盘在脑后。她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光景，皮肤细腻脸上也看不出动刀的痕迹，眼角嘴角也看不见浮现的纹路。
被抓回来的时候她没反抗，见着警察之后把手里的烟丢到地上踩灭，全程什么也不说什么也没问，就挂着那副像是精确计算过的笑，看外勤队忙前忙后开船舱，把小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带出来送去医院，直到看到分局的牌匾才点名要见杜城。
“杜警官，久仰。”她看着杜城坐在讯问桌后，旁边做笔录的小警员点点头示意准备好了，这才慢悠悠开口。
“例行程序就免了吧，我叫吴子怡，今年39岁，唐镇人，无儿无女，老公三年前下地干活被毒蛇咬死了。”女人双手手腕的手铐连着桌子，双手交叠放在椅子自带的桌板上，尽管被桌板、手铐这些东西束缚，面上却还是端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下意识搓了搓，杜城对这种动作很熟悉，以前雷队是个老烟枪，烟瘾犯了的时候，经常会下意识做出这个动作。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要抓你回来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标语就贴在杜城身后的墙上，刚好以他为中轴线一边四个，但谁都清楚被抓进来的人，没多少个会一开始就实话实说。
“知道，贩卖人口、代孕……”吴子怡随意地摊了摊手，满不在乎地说，手铐之间的链条和铁桌板碰撞叮当作响，“随便哪一个。”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吴子怡出乎意料的爽快让杜城和在外面观察的闫谈声都愣了一愣，几秒后杜城才找回声音，想要夺回讯问的节奏。
“杜警官，你不在我们这一行，你看不清楚，”吴子怡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不屑的气音，眼睛弯弯地接上一个闷在嗓子里的笑，“代孕的妈妈和孩子千千万，能真正被接纳的十有二三就不错了，多得是临时临了后悔的蠢货。可怀孕的人那时候也没法堕胎，只能把孩子生下来。放在国内这些孩子没人养，只有死路一条，我把他们卖出去，难道不是在救他们的命吗？”
“吴子怡，你不要强词夺理！”
“杜警官，不要试图和我说‘人生’和‘生活’，出国之后他们是人是畜生都和我没关系，反正至少都还活着。”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一条条生命，你将他们卖出去的时候，没有考虑过如果其中有你自己的孩子吗？”杜城顿了几秒，似是在等待吴子怡还有什么要说，等了一会儿才开口，试图夺回谈话的节奏，“你不想想如果以后你有了孩子，如果你的孩子遭遇这一切，被拐骗、贩卖，你会是什么心情？”
“没有这个如果，杜警官。”吴子怡向后靠在椅背上，还挪了挪身子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我生不了孩子了。我不是Omega没有生殖腔，子宫也早被吴文华那个死男人打得没了这功能。”
“吴文华是你丈夫，他的死是不是也和你有关？”既然她自己提到别人，杜城干脆也就顺藤摸瓜问下去，更何况唐镇里吴家世代聚居的那个小村，根据他们手上现有的资料，问题可不小。
“明显可见的事实，没必要多问的，杜警官。”吴子怡摇了摇头，“你这样，会让我很怀疑他们对你的忌惮。”
“还是说，他们真正忌惮的，是你家那个心理不健康的Omega？”
“吴子怡！注意你的言行。”沈翊的健康状况始终是杜城血管里亘着的一根刺，心头的逆鳞。七年的亏损本就只能慢慢调养，去年明明都已经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结果几个月前那场车祸后，沈翊又迅速地消瘦下去，好不容易到现在止住了这个趋势，又得重新好生养着，只求哪一日能养回那张带着点肉感的脸。
“别用那个名字叫我。”吴子怡面对杜成的怒吼不为所动，抬起一只手掌对着他，在浓烈到甚至能让人直接晕过去的烟草味里直视那双漆黑的眼睛，余光里瞥见同样身为Beta的小警员到一边打开了排气扇，“不要叫那个名字，那不是我。”
“魏子怡，我叫魏子怡。”她一字一顿地说，眼睛睁大和杜城互相瞪视，像是在准备最后一击的花豹。好一会儿后突然长出一口气，整个人身上那股逮谁扎谁的气势突然收了个干净，背也弯了下来，仿佛终于找到安全港避风的破烂渔船。
“杜警官，听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沈老师，您醒了？”沈翊头昏脑涨地刚把眼睛撑开条缝，就听见有个谄媚的声音在离他极近的地方，随后那块近圆形的黑斑从他眼前挪开，他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是一个人的脸。
沈翊没回话，使劲眨了眨眼睛，虽然诧异为什么自己眼睛没被蒙住，但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尽量快地让自己恢复了视力，左右扭头想要看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
他正坐在一张白色漆嵌了软垫和靠背的扶手椅上，被安置在一个房间里。房间就普通人家的卧室大小，一扇门和一盏贴着天花板加了防盗网的小窗，家具陈设以棕褐色为主，低调也足够奢华。罩着古欧式风格灯罩的台灯放在床头柜上，旁边放着一只小小的香炉，里面袅袅升起白烟。单人床贴墙放着，上面好好地叠着看起来就厚实暖和的被褥，地下铺了一层绒毛地毯，走在上面几乎不会发出声音。天花板正中央是一小盏枝形吊灯，做成蜡烛形状的八个灯泡把房间里照得足够亮堂。
“沈老师，抱歉，手下人不懂事，带您来的过程里有些颠簸。”对面的扶手椅上做了一个男人，西装三件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外套的胸前口袋里还放着一块手巾，一股竹子的味道从男人身上传来，游移在沈翊身边，极巧妙地控制着距离，不让沈翊因为陌生的Alpha信息素感到难受。
“但是啊，沈老师，警察实在是逼得太紧，而我又实在是太想见您啦，只好出此下策。”
沈翊依旧没有回答，任由那个男人自我感觉良好的长篇大论，手脚挪动以便最快地摸索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沈老师，您想逃跑吗？”男人止住话头，看他被缚在椅子上的手脚自以为隐晦地微微挪动，突然起身跨前一步，伸手按在沈翊的大腿上，弯腰下来贴着他的脸几乎是用气音在说话，“沈老师，您想逃跑吗？”
沈翊瞬间僵直身子不再动弹。男人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凑过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冬天的冷，这个姿势下和沈翊又挨得极近，喷在他脸上的吐息完全没有人类该有的温度，反而更像条吐信的蛇。
“沈老师，您要乖乖的呀。”见沈翊一副有点被吓到的样子，男人满意地弯了弯唇角，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我实在是太仰慕您的画了，每天看啊看啊都看不够，一直在想，是怎么样一个，降临人间的恶魔，才能驾驭那么浓烈的笔触和那么冷漠的色彩。”
果然，是我引来的。
沈翊面无表情地听着男人絮絮叨叨，见挣脱无望也干脆歇了心思，看神经病一样看着男人表情一会哭一会儿笑。他当初在画室里看见那两幅仿制的画的时候就隐约察觉到不对，后来在杜城陪伴下烧画的时候他也专门仔细检查过。那两幅画的笔触、画面不起眼处的签名尽管哪哪儿都是他的习惯，字迹也没问题，外行人可能看着完全没区别，但在他眼里，那两幅画都宛若死物，里面没有任何“创作”，只是拙劣而走投无路地模仿。
从那时候起他其实就对幕后的人，至少其中之一有了大概的形象猜想，但见着他反应那么大的杜城坚决地要烧掉仿制品，没了证据更何况虚无缥缈的感觉也不能作为确定侦查方向的依据，他也只好自己小心。
等到今天在小吴女士的那家小卖铺前，他才终于确定今天那些人要下手，挑在一个有人出外勤，杜城大概率要加班的日子。
就算杜城不打算加班，这些人怕是也有相应的方法能把人留在分局出不来。
谁让他们都知道，杜城是个好警察。
“……太多人看着您啦，也太多人想让您死。可我不想啊，您那么优秀、那么纯粹一位画家，死了多可惜啊，所以我把您带来这儿，只要您乖乖听话，您就是安全的……”
希望小吴女士足够靠谱。沈翊坐在这儿没事干也不愿听男人的长篇大论，思绪难免有些放飞，回过神来的时候只听到男人离开之后房门落锁的声音。不一会儿他手脚上那几根电子环也自动缩了回去，给了他在这个房间自由活动的权利。
沈翊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从小窗户瞥到的外界天空黑漆漆一片，没法用来判断时间。
知道男人暂时不会伤到自己，沈翊揉了揉手腕一屁股坐到床上，整个人在柔软的床垫里往下陷了一点，干脆就拖了鞋袜躺上去，当做是夜晚一般直接入睡。
希望小吴女士足够靠谱。
不正常的睡意彻底吞没他的前一秒，他这么祈祷。
——TBC——
ps.关于小吴女士，可以回上一篇看一看最后的对话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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