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翊‖ABO】雷山小过（21）
*上周被带教老师紧急抓回去帮忙加班了没能更新很抱歉orz
*原创人物和包括社会规则等在内的私设预警
*严格意义上的第三案也是最后一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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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ngle Bells，Jingle Bells，Jingle all the way……”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北江已经悄无声息地迈入了冬，帅哥美女再要风度不要温度也抛弃了风衣短裙，裹上了稍显臃肿的羽绒服，出门的时候几乎人手必备帽子围巾手套。
今年北江的气候说起来也怪，9月份之后气温跳崖似的往下跌，连秋老虎都没见着，没几日就降到要穿厚衣服的地步。入了冬气温没降多少，倒是寒风一阵阵不停歇地刮，吹得街上行人的鼻尖一个比一个红，圣诞节前后天空居然还飘飘悠悠的下起了雪。
医院也比之前忙得多。小孩大多体弱，又爱玩闹，见下了雪一个接一个往往公园跑，受了凉之后父母爷奶拖家带口地来医院陪着看诊、挂水，接种区此起彼伏地，全是小孩子被扎针之后憋不住的嚎哭。
这几个月里杜城把沈翊看得紧，几乎是要把人拴在自己的裤腰带上，警队里的排查丢给了手下这堆毛头小子和初出茅庐的技术员小姑娘，怡然自得地当着司机保镖和保姆，从出门上课到医院复查，大事小事一手包办，让沈翊结结实实体验了一把土皇帝的待遇。
对唐丽娟背后牵扯出来的代孕和人口贩运的追查本就到了瓶颈，之前杜城带着蒋峰他们跑了不知道多少个现场，得来的线索还在痕检科那儿检验，节日这天杜城完全没打算好好上班，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划拉手机计划今晚去哪儿庆祝，把文书工作一应都交给了蒋峰，还点了李晗的名要小姑娘留下来给档案做电子备份，美其名曰“锻炼”，直接扼杀了蒋峰之前暗戳戳计划的脱单大业。
蒋峰虽然得了和美人共处的机会，但偏生又是在加班，只能对狗上司杜城无能狂怒，奈何自己还只是个Beta，连用信息素battle都不可能。
杜城伸了个懒腰，扫了眼办公室墙面挂着的时钟。下午四点半，如果一切顺利，现在外勤队那边应该能在码头截下准备送人偷渡的渔船，运气好的话，能捉到一两个高层人员也说不定。
说不定他今晚还能和沈翊好好庆祝一下一周年呢。
去年也是圣诞节的时候，街上和今天一样到处在放着《铃儿响叮当》，大超市门口专门修宽的人行道上都摆放了圣诞树，圣诞树下放着成堆的礼物盒，用五光十色的彩纸和带着碎钻闪粉的缎带层层包裹，等着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人来拆封。
那时候陈舟案结案有大半年，由于案件性质恶劣且牵扯众多的缘故，证据收集的效率到了最高，年底已经全部封挡移交给了检察院，这个大案一结束张局也大发慈悲准了整个支队的假，热热闹闹地张罗着和他们一起聚餐吃火锅去了。
火锅局吃到一大半，何溶月说要回家喂猫，闫谈声出门接了个两分钟的电话说孙女发烧了要去医院陪，蒋峰被李晗抓着去给她从娃娃机里抓玉桂狗，张局说我老啦你们年轻人好好吃我要回去睡觉，一个两个地，短短五分钟里溜没了影，桌子边就剩了杜城和还在对付盘子里鱼籽福袋的沈翊。
沈翊怕烫，是个实打实的猫舌头，鱼籽福袋尽管从番茄锅里夹出来有一段时间，但还是不太能下口，只好用筷子在盘子里戳来戳去，圆滚滚的金黄色福袋跟着筷子的力度左滚右滚，像极了玩毛线球的猫。
沈翊自然看出来有人在打鬼主意，他也乐得配合，玩够了嗷呜一口把福袋吃掉，自然地站起身跟着杜城往外走，在准备出商场大门的时候站定等着杜城给他围围巾。
商场的正门外面就是四层楼高的圣诞树，下面堆着的礼物盒最大的一个有差不多人高，做足了气势，周围零零散散站了不少兜售荧光发箍这种小玩意儿的商人。而等他们从圣诞树旁边绕过的时候，杜城从不知道哪个被安排好的路人手上接过了花，拿着戒指和他求了婚，支队的同事们站在旁边人手一支手握礼花筒，喷了他们满头的彩纸屑。
想到这杜城没忍住，对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傻乎乎的笑了起来，再一次扫了一眼时钟，不禁有些埋怨时间为什么过得这么慢，怎么还没到他下班时间，好让他取了花去学校接沈翊。
“城队！我们回来啦！”正想着的时候，出外勤的警员们陆续回来，几个表现优异的实习生回来就忙不迭奔向饮水机，灌了满满一杯热水捧在掌里。
“不错嘛小伙子们，”杜城听着外面的声音从办公室出来迎接，抬手拍了拍小队长的肩，“战况如何？”
“抓到个领头的女的，点名了要见你呢。”小队的队长年纪和杜城一般大，比杜城晚进警局几年，但也是个实打实背了功勋的厉害人士，爷爷当年是个练武的好手，叶荣这个小队长得了家学传承，匕首、蝴蝶刀这种冷兵器也能舞地虎虎生风，更别提他那一身格斗术，在警队内对练的时候不知道打趴过多少同僚。
“加班咯，城队。”叶荣反过来拍了拍杜城的肩膀，语气沉痛却是一脸幸灾乐祸，坏笑完全抑制不住。
“陪我们这些单身狗啦。”跟着跑了一趟的痕检科二把手也凑过来看好戏。
“张姐呢？”杜城郁卒却也懒得和陈默瞎扯，没见着张彤云问了一句。
“张姐请了公休假，和她老公旅游去了，”陈默和他的名字货不对板，开了口就几乎刹不住车，对各个部门和队员之间的八卦和动向从来如数家珍，“应该过两天也回来了。”
“行吧，动作麻利点。”杜城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找到花店老板的微信发了条信息说晚点过去拿，和沈翊说了一声让他回家等自己，长出一口气，双手叉腰气势汹汹走进了讯问室。
叶荣和陈默在Alpha信息素压迫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面面相觑之后做作地装样子，抹掉了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
沈翊今天下课地早。
冬天天黑的快，而且今天又是这么个特殊的日子，于情于理，他都得早点回家，好迎接杜城可能带来的惊喜。
沿途不断有学生和他打招呼，也有些和他关系稍好的和他打趣，问今天怎么不见杜城队长来接人，被他笑着一一回答，但脚下的步子在一声又一声提到杜城的询问里不自觉快乐起来，嘴角那抹浅浅的笑怎么也止不住。
不，他才没有想念家里那盏暖黄色的等。也并没有期待收到鲜花。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打开手机看到杜城说要加班，晚点回家的信息的时候，那点失落是做不得假的。
既然如此，把一直拖欠的事情解决了吧。
沈翊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正在纠结要不要让助教去办公室给自己找一把雨伞，突然脑海里冒出了这个念头，想起上次那两幅莫名其妙出现在画室的画，而后想起来钥匙还放在小吴女士那儿没拿回来。
他扫了眼手机的天气预报，见没有落雨的提示也歇了平白叫助教跑腿的事儿，刚想把手机收起来就想起杜城这几个月的耳提面命，还是点开微信发了条信息报告了自己的行程，随后晃悠着去了小卖铺。
圣诞节小卖铺也依旧开张，入冬的时候刘哥怕冻着孩子，加了几块塑料门帘挡风，小吴女士依旧坐在后边怀里晃着孩子看店。
“沈老师。”看到沈翊之后小吴女士冲他笑了笑，眼角弯出几条细纹，“有什么需要吗？”
“我来拿我之前放在这儿的钥匙，”沈翊紧了紧手中攥着的背包带，说不清自己那突如其来的不安是怎么回事，“之后那里可能不太会继续用了，也不麻烦你们继续帮忙打扫了。”
“哦，好。”小吴女士应了声，把乐乐放到一边的婴儿床里，俯身从贴墙放着的柜子底部摸出一个叠得严严实实的纸包，放到柜台上推给沈翊，“喏，应该包在这个里面的，沈老师看看是不是。”
沈翊接过纸包打开之后愣了两秒，垂着头又速度慢地有些不正常地沿着折线把纸包叠了回去，“算了，我刚才突然想起些事情，可能之后还得麻烦你们一会儿。”
“行，没问题的。”小吴女士对上沈翊撩起眼皮看过来的视线和面无表情的脸心下微微一惊，但还算艰难地维持住了表情。
“刘哥呢？今天又不在？”沈翊回头看天色的同时一只手探到了背包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好像有点落雨，我在你这儿避一避。”
“刘哥天天白天都出去啦，一直做生意，个个都刘哥刘哥的叫。”小吴女士漫不经心的说，“都不知道他到底姓甚名谁，就在那儿称兄道弟的喝酒。”她嗤了一声，左手撑着脑袋斜背对摄像头倚着玻璃柜台，手指在台面上随意地滑来滑去。
沈翊倒是从中听出点不寻常的意味，一下就联想到杜城之前和他说的，吴芳老家那个女人冠夫姓的传统。可小卖部老板，据他所知始终是姓刘啊？
莫不过连这个身份都是假的么？
“这么忙？”
“老家那边来亲戚了，他要去接待。”小吴女士和他先闲扯了这么久，终于抬起头来直勾勾看向沈翊，像是最后的无声求救，“都不怎么联系的亲戚，突然来了北江，说人生地不熟，这里只认识他，要他接待啦。”
“对了，你们这儿我记得可以帮手机贴膜？”沈翊心下着急面上丝毫不显，从背包里找出自己的手机，左上角的地方裂了个大口，蛛网状蔓延到近乎整块屏幕，“刚才放背包里，不小心被油画刀磕碎了。”
“可以。”小吴女士爽快的应了下来，抬手接过手机，恰到好处的挡住了上面沾到的几个小血点，也对沈翊手指尖几道细碎的伤口视而不见。“不过我这儿刚好膜用完了，得明天才送货。”
“不急，我还有一台。”
“好。”小吴女士点了点头，递给沈翊一张纸条，“到时候你拿着这个来取就行了。过两天……我可能就要走了。”
“要出去玩么？”沈翊接过纸条扫了一眼，放进了裤子口袋，随后左手下意识抓紧了总是随身携带的布包的背包带。
“要离开这里了。”小吴女士笑了笑，抬眼看了看天，伸手的时候露出手上像是被衣架之类的条状物打出来的伤痕。“现在没下雨，快走吧，再晚就要天黑了。”
“多保重。”沈翊点了点头，转身从小卖铺离开，从他早就牢记在心的路线往家里走。
最近的路线要路过几条巷子，巷子里有灯，也总是人来人往的，但今天或许是天黑的太早，又是节日，其中一条都不见有人出入。
沈翊走进去之前在巷子口顿了顿，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这样赶时间，但没几秒钟落到头上的雨水就替他做了决定，让他怀里护着背包冲了进去。
没一会儿有人从巷子里走了出来，把一个灰扑扑的单肩帆布包丢去了一边的垃圾桶。
雷声轰鸣，冬雨落了下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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